十二生肖记（组诗）

■彭真平

子：鼠

自知貌丑才浅德薄

所以深居，所以昼伏夜出

不走寻常路

鼠生最得意之处

就是成为迪士尼动画的主角

丑：牛

不怕吃苦，也不怕劳累

就是牛轭勒在脖颈上

喘着粗气，你还在反刍日子

细嚼慢咽

你就怕主人突然给你放假

给你猪一样的生活待遇

寅：虎

你杀人，也被人反杀

你杀人不是新闻

而反杀你的人却是英雄

比如武松

卯：兔

“动如脱兔！”

人们或许不知你红眼的原因

但大家一定见过你

急红了双眼，惊慌失措的样子

辰：龙

一切都是虚妄

愚蠢的人类啊，却用最美的言辞

来称颂你的虚无

你不免得意洋洋——

“别迷恋我，哥只是一个传说！”

巳：蛇

仿佛是惩罚，又好像是修炼

上帝用极简模式为你造型

匍匐前进，就连躯体都是柔软的

只保留一副牙齿，或者一小口毒液

自卫自保，有时也进攻冲锋

午：马

你说：

来，我们不比吃的

不比穿的和住的

我们就比脚力

看谁走得快，走得稳，走得远

未：羊

平时性子温顺

就连叫声也是绵软的

可一旦生气，两羊相斗

愤怒的羊头，碰撞得山响

申：猴

原本是山野里的精灵

但是，只要被圈养，被驯化

你就会沦为人类眼中的小丑

生活里的笑料

酉：鸡

在草丛中扒食

在笼舍和篱笆上跳跃的时候

你有没有渴望过飞翔

像飞鸟一样

在天地间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戌：狗

忠诚是你肌肉中的筋

骨骼里的钙

即使被贪吃者端上餐桌

你的这种基因也不会流失

亥：猪

从不思考猪生

更没有诗和远方

你苟且的生活

只能终结在一声尖叫里

（作者系邵阳县发改局干部，邵阳市作协会员。）